整理/一影像
參展藝術家|宋佳璐
Q:可以請你介紹一下你自己嗎?
A:28歲的美國人。我在美國中部一個非常小的小鎮長大,周圍全是玉米田和牛。我於2018年畢業於耶魯大學,主修美術,曾居住在意大利、中國,現在住在台灣。我喜歡吃辣的食物、閱讀悲傷的俄羅斯文學以及拍照散步。目前,我正在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攻讀中英翻譯碩士,剛結束第一個學期的學習。
我從未是全職攝影師或藝術家,攝影一直是我需要在工作或學習之外平衡的興趣。自從大學畢業後,我曾在NGO、咖啡店、補習班工作,現在則在攻讀翻譯碩士學位。這些經歷雖然各自非常不同,但都給了我機會去探索新地方、學習新技能,也讓我能夠保持靈活的時間繼續在工作之外追求藝術。
Q:可以請你談談你的作品嗎?
A:我第一次來台南是在2021年,當時是透過語言獎學金來成功大學。我原本計劃在台南待滿一年的獎學金期限後再搬到台北,但我發現我非常喜歡在台南生活,於是決定繼續留在台南教英語,直到幾個月前才搬到台北,開始攻讀碩士學位。
自大學以來,我就養成了透過攝影紀錄周圍人事物的習慣。台南也不例外,但一開始我發現很難拍到自己喜歡的照片,因為台南與我過去生活過的地方差異極大。例如,我之前住過的大多是鄉村地區,擁有寬闊的景觀,這些景觀是我習慣透過攝影捕捉的。然而,台南完全不同:城市裡有那麼多機車、人群、建築,結果在台南的前一年半,我並未拍攝太多我喜歡的照片。
然而,當我意識到自己在台南的時間只剩下不到一年時,我開始對攝影進行更有規律的安排:我會每週安排幾天,抽出至少兩三個小時的時間,走訪自己家附近的地方或是我從未探索過的區域。正是在這樣的拍攝過程中,我開始拍攝到一些我覺得在美學上有趣的照片。這些新的照片捕捉了台南一個稍顯寧靜的樣貌,與許多人所熟知的台南有所不同,但仍然充滿了紋理和色彩,彷彿是將我過去拍攝過的寧靜景觀,重新呈現在台南的街頭。
Q:請問這次參與『攝影上桌』,與評審深入對話有什麼收穫?
A:Photogo這次活動是我第一次在台灣展出作品,也是自2018年畢業成果展以來第一次展示自己的作品。原本我計劃將在台灣拍攝的照片整理成一本書,但多位評審建議我將美國的照片與台灣的照片結合在一起。我在美國的許多作品都與我的家鄉和家人有關,我將這些作品視為一個長期計劃的一部分,尤其是現在我每隔一到兩年才會回家一週。雖然之前從未考慮過這個想法,但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個提議很有吸引力。
所有評審和參展者都給予了我很大的鼓勵,這次活動讓我不僅更有動力繼續創作,還交到了許多新朋友。
參展藝術家|凃振元
Q:可以請你介紹一下你自己嗎?
A:1984年,台南人,畢業於嶺東視覺傳達設計系。 從2022年開始進行攝影創作,我藉由攝影關注自身與環境的聯繫,被攝影所吸引,一頭栽進攝影創作裡。攝影之路如同無盡的旅程般,你無比確信,曾被攝影引渡。
Q:可以請你談談你的作品嗎?
A:《冷體》Cold Bodies透過攝影,一連串看似毫無關連的影像,它回應我寒冷又壓抑的記憶,從一次特殊個人記憶家庭異變緣起,使我長年在生活乃至於人際網絡少掉絢麗的色彩,曾一度失去對未來種種期待。我感受並稱它為Cold Bodies, 它帶有冷卻以及懸而未決色彩﹐冷戰時期隨時待命的身份,同時象徵死亡。攝影之於我是互為主體經驗的過程。
「按下快門,閉上雙眼也能感受到光的存在」
在這不大不小的世界裡,人跟人能相遇甚至共走一段路,共同做些事情無論結果如何,那是一種幸運。這個社會有他自己的規律,但我無法揣想,只相信撒下的每一顆種子希望能在某天發芽。
說出的每一句話,總會在某處迴響。為了自己或為了彼此和所愛的人。為了後會有期。
攝影之於我就像「過去未完成式」過去的時間一直持續在進行,記憶不是一個單向的,他讓時間成為一種折曲的,不斷的纏繞。經歷過去那些不完美的遺憾,未盡的。透過攝影讓人重新去面對消逝,深層的接受那咀嚼後的消逝,也就是時間與記憶。我將它轉化為作品,他沒有消逝。並且重新成為記憶的一部分。我時常在想,記憶並不是回到過去尋找,而是剛好相反的是記憶回過頭來找我們,就如文藝復興到科學時代,復甦希臘時代的精神與價值,然而與此同時又朝向大航海時代,發現新世界。
Q:請問這次參與「攝影上桌」,與評審深入對話有什麼收穫?
A:這組系列作品《冷體》Cold Bodies,獲得評審老師許多寶貴建議與回饋,其中一位老師的評價,令我印象深刻,「從我的作品可以感受強烈的創作動機,有些人還找不著,所以只差後面的五十步,再三閱讀影像斟酌地挑選照片,對自己嚴格。讓作品更緊湊!聚焦!」非常感謝傅爾得老師給予我的建議與鼓勵。這是我首次入選攝影上桌,期許未來在攝影創作路上更加精進。
參展藝術家|李語晨
Q:可以請你介紹一下你自己嗎?
A: 我是語晨,喜歡海,住在海邊,跟著浪花與海廢漂流。除了拍照之外,也喜歡跟孩子玩耍,撿了好多海廢,小孩們叫我「垃圾公主」。一開始在海邊看到這麼多垃圾,覺得心碎,當我開始大量撿拾、觀察他們,卻發現其荒誕奇異(如為什麼海灘上會有完好無缺的沙發?),撿海廢漸漸成為我觀察人類與海洋關係的方法。
Q:可以請你談談你的作品嗎?
A:對我來說,大海是美麗又奇幻的,我想講關於垃圾的故事,也想讓觀者記起大海的魔幻。於是我運用某次夜泳的經驗作為靈感,當時拿著手電筒在水中看生物,詭譎神秘又閃閃動人的樣子有別於白天的璀璨,是我們不熟悉的海的模樣,這種陌生感,猶如我們和海廢的關係,那些從我們手裡墜落海中的垃圾,原本也是我們珍愛之物,如今卻成為海中載浮載沉的陷阱,既熟悉又陌生。
我常常在海灘上看到珊瑚,仔細一看才發現他們是保麗龍,又或是想撿拾塑膠垃圾,驚覺那些是僧帽水母,大自然和人造物往往真假難辨,〈海洋碎片〉中的生物海廢也是,攝影的特性也是。在真實與虛構的大海中,觀者會看見什麼呢?
Q:請問這次參與「攝影上桌」,與評審深入對話有什麼收穫?
A: 我的作品(或是人生)有好多曖昧的部分,意義的疊加都是透過與觀眾和評審的互動所展開,彌足珍貴。
我很想將作品變成書,但一直都還沒啟動,覺得工程浩大,令人卻步。在與胤勤老師和Jerry對話的過程中,發現我們對於「海洋碎片書」的想像很接近,兩位老師的建議具體可行,遙遠的目標似乎不那麼令人害怕了,非常期待成書的那天。汪曉青老師和敬寶老師對於〈海洋碎片〉的建議非常不同,卻都非常有趣,在我一邊反芻消化的過程中,認識一位新朋友彥超,和他分享兩種方向之後,我們突然靈光乍現的覺得,都發展看看呀,有何不可?這些在對話中不斷長出新的想法,讓未來的計劃更精采可期的時刻,真是暢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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